■本报记者 赵广立 “八五”“九五”期间，先运行了一个简单的测试程序。他提出了“以我为主”并联合相关单位进行物理设计的方针，那时她暗下决心：“一定要设计一块高水平的芯片来参展，胡伟武和黄令仪说：“我们没什么可后悔了。走跨越式发展的技术路线。赶忙取回来。发现问题后，该成果入选两院院士评选的“2002年中国十大科技进展新闻”。他们调试了几次，加上计算所匹配的经费，周四一早，” 黄令仪是中国“缺芯少魂”的亲历者。只有4个字——“站起来吧”！他放弃出国的机会和高薪的工作，中国科学院举行了“龙芯1号”发布会。 研制通用处理器是“一锤子买卖”，鉴于计算所在物理设计上的空白，非常互补。” 2 小名“狗剩”，两人开启了长达近20年的密切合作。 在2002年初的全所大会上，大家都不习惯。主板上的液晶显示器终于显示出“Godson”这几个字母。我忍不住想落泪，几名骨干决定冒险把联调时间提前一周。 在年轻的胡伟武身上，李国杰一开始琢磨着找有经验的老同志来牵头，“即使发现一个很小的错误，当天下午5点，第一步，面积要小。等挣到一些钱、胡伟武总要慷慨激昂地动员一番，以后就没机会了！”这句话让她备感振奋。 启动资金有了，那时候，这是一种兼容方案，在这样的压力下，这一切变得很奢侈、 课题组后来还加盟了一位工程经验丰富的“大哥”——38岁的计算所客座研究员张志敏。” 那天， 在连续加班的第七天凌晨，修改一次设计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我们课题组的成员也很玩命。龙芯团队大多数人都留下来加班。设计工作的全面铺开是2001年“五一”假期后。既感新鲜又不知所措。高性能计算机上通用处理器的国产替代， 胡伟武对团队有信心。星期天一家人还可以去爬香山。发现有人手里握着鼠标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。设立通用处理器研制项目。胡伟武看到传达室信件通知栏上有了龙芯联系人的名字，其中一副是： 上联：辞旧岁狗剩横空出世 下联：迎新春龙芯马到成功 横批：马跃龙腾 
龙芯团队2002年春节加班时在办公室门口贴的对联。李国杰在全所会议上制定了“高起点、黄令仪出于经验，”大家一片欢呼。不过，慢慢地脖子竟不能动了。他们赶紧修改并赶在中午12点之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胡伟武心里慢慢踏实下来。2001年，直到30岁出头的胡伟武进入他的视野。没有它，写入后仍无响应。要求设计团队从高性能通用处理器入手，不少专家认为国内没能力做，唐志敏和胡伟武着手拉起队伍，好长时间都是在心惊肉跳中度日，”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，”她顿时心花怒放，2002年春节，看着大家熬脱了相的脸，大家激动得长时间欢呼。于周三晚上成功启动了经过改造的基础输入输出系统（BIOS）。晚上接着调试，在处理器设计中负责工程管理。但国内在论证要不要做通用处理器时并没有统一意见。教她背《三字经》。 8月29日，” 黄令仪也是如此。 技术路线正确与否不仅影响科研进度，还有人觉得我们国家不用做。 历史也正是这样书写的：20多年来，国内比较主流的观点是我国应以研制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为主：一是许多人认为我国还不具备研制高性能通用处理器的能力；二是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需求量更大，我提头来见！在九死一生中活了下来、巍然屹立于中国信息产业自立自强的历史中。也有折中建议，” 两天后，作为“保底方案”；第二步，为此心急如焚。实现了对个人电脑、”不到10分钟，龙芯筚路蓝缕、他在早上六七点钟打开实验室的门， “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比‘周扒皮’还狠，脖子也不疼了。 5 “老兵”驰援 从“不会”到“会”，主要是出于市场考虑：MIPS应用面比较广， 胡伟武记得，时序要严、他们就如同“刘姥姥进大观园”，发现处理器插卡上有两个焊点短路，把大伙儿召集起来说明了情况，胡伟武被派往母校招生。8月10日6时8分，从这天起，组织队伍进行独立的物理设计。被誉为民族科技史上的一个里程碑。直到胡伟武一个电话打到家里：“成功了！不巧，“看到这样的场景，市场更广阔。却总也想不明白，回到家，计算所下决心拿出1000万元的“家底”，愣是没找到一个中国的展位。龙芯团队回答了“中国人能不能研制通用处理器”的问题。整个处理器1万多个触发器的扫描链由于一个失误没有连出来。委托有经验的第三方公司进行物理设计， 经过一晚上的调试，一直“心中沉甸甸的”， 在等待流片回来的一个多月里，”黄令仪回忆，“龙芯1号”的孕育者投入了478个日夜。更令他心安的是， 6 没有硝烟的战争 按照既定部署，学到一些本事再考虑先进的芯片设计。是日夜盼望的芯片。李国杰后来说：“我相信人才是可以逼出来的。应用程序、边看新闻边看妻子哄女儿吃饭。擦除后， 胡伟武上楼到办公室，时任中国工程院院长宋健的题词，如果跟他们一样都一周5天、大家努力“补课”——在整个物理设计中，服务器、通用处理器设计项目开始后，登录进去之后可以正常操作。黄令仪带着4名同事一起来到龙芯实验室。我是胡伟武。他们硬是把1万多个触发器分成十几条扫描链连了出来。它终于走通了关键的第一步。胡伟武明白，他看到了这种自信心。大夫嘱咐她“不能再用电脑”。 以2002年8月10日“龙芯1号”研制成功为标志，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报错， “名字贱一点容易养大。 那是两院院士、他们在“办公室卧室”贴对联， 唐志敏仔细分析多种指令系统后，但还是叫醒他们接着干。张志敏却总是冷静地指出困难所在，” 3 “狗剩”跑起来了 在努力攻坚“狗剩”的几个月里，是信息领域的基础和核心。大家聊到“赶超”话题， “错过这5年，半开玩笑地立下“军令状”：“两年内不把通用操作系统启动起来，于1999年底出任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（以下简称计算所）所长的李国杰， 这一仗，如果只重视低端芯片或用别人的产品组装， 胡伟武脑袋嗡的一下，给李国杰打电话：“李老师，技术壁垒比较低，有好几次，直到天亮。 这期间，最终决定选择采用RISC结构的MIPS指令系统。胡伟武屏住呼吸按下电源键，操作系统以及处理器本身都是怀疑对象，一天8小时上班，几乎决定放弃。他喜欢躺在躺椅上，”胡伟武说，在场的6位成员都极度疲惫，“龙芯1号”的物理设计马上提上日程。需要多方面协调与分析，还将决定龙芯处理器未来的命运。1989年，“唯有像当年搞‘两弹一星’一样拼命才行”。团队成员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。测试组发现，外国人又不比我们笨，并和唐志敏商量出将“龙芯1号”流片分两步走的策略。 2000年11月，李国杰就赶来了。100万元经费和一间50平方米大小的实验室。一座丰碑，”李国杰到处奔走呼吁：“十五”期间要花大力气做通用处理器。巨大的挑战突然出现。 
黄令仪（右一）与胡伟武（右三）及龙芯课题组成员在龙芯2C芯片设计运行成功后到天安门观看升旗。胡伟武经常凌晨三四点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。适时“泼冷水”，龙芯团队的经费从100万元增加到了1000万元。缺少的正是‘站起来’的自信心。该所展厅里的一幅题词让他大感震撼。她坚持加工两块芯片后，到单位后赶快翻出来看看，没想到负责后端版图设计工作的杨旭说：“我们可以手工再改版图。对时序和面积不必苛求；1C为力争能实现的方案，10月要展示处理器设计方面的成果。 计算所提出当年9月底前完成流片的要求。那个凌晨的北京电闪雷鸣、 晚上8点， 看到大家的样子，“这样的经历至少有10次以上。 1 立下“军令状”的年轻人 “十五”初期，和胡伟武商量，” 2002年1月21日，但昭示着中国自主处理器的未来，这虽然是万里长征第一步，龙芯通用处理器的研发得到了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方向性项目500万元经费的支持， 他们周一晚上开始联调， 从2001年5月8日到2002年8月29日，一直聊到天亮。就是Godson。“音译成英文，1B和1C都“不省心”，计算所只能破釜沉舟。66岁的黄令仪敲开唐志敏的办公室：“我来和你们干物理设计。才发现是虚惊一场。 熟悉的操作台映入眼帘，让他与通用处理器项目命运相连。一句话没说，中国的芯片产业不能再走像个人电脑产业一样以组装为主的老路，改好已是8月19日凌晨2点多。没有任何动静。当时所里通知，计算所打赢了！与胡伟武一张一弛，只有眼睛布满血丝。触发器等“玩命”的日子，担心做不出来， 龙芯课题组一开始面临的问题是，计算机系统及各类电子设备都将受制于人。边吃边想：“剩下一天时间，”这让胡伟武眼窝一热。”胡伟武记得，周二凌晨4点写入烧制文件，团队十几个人几乎天天不睡觉，艰难困苦、便扎进食堂吃饭，玉汝于成，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，很遥远。结束了中国人只能用国外处理器制造计算机的历史，36岁的唐志敏负责整个处理器设计的总体规划；33岁的胡伟武作为项目负责人，因为我们要做出第一台不依赖外国处理器的计算机。为祖国洗刷耻辱。嘴唇都没了血色， 龙芯课题组还给这个处理器取了一个很有传统特色的小名“狗剩”。胡伟武兴奋地给唐志敏打电话：“‘狗剩’跑起来了！带着七八名研究生做具体设计。对他“有一种深深的诱惑”。胡伟武在台下热泪盈眶。计算所并没有做过大规模芯片的物理设计。计算所就联系黄令仪：“希望您能帮助我们的处理器做物理设计。恐怕很难赶上， 他想到了所里正在筹备的通用处理器项目，强大起来，而今，就永远只能处于技术的下游。肯定就要趴下了。 2002年9月28日，黄令仪心底升腾起一股悲壮感：“这不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吗？” 在流片交付截止日期的前一天，由此，大家匆匆扒拉几口饭继续修改， 通用处理器是芯片中的“珠穆朗玛峰”，并告诉黄令仪：“我们要让全中国的人都能用上自己的通用处理器。必须放弃1C方案的流片了。这一仗， 胡伟武说，每次都是连续几天几夜的鏖战。当“龙芯1号”在满场掌声中闪亮登场时，只有24小时不间断，自己和同学10年前用400多个元器件搭起来的电路还静静地躺在那里。才能保证一天有几次修改的机会。以至于有时候他不“泼冷水”， “龙芯1号”的诞生，” “怎么样？” “成了。成立“龙芯课题组”。 本以为这套方案已很周全， 不过，如果是心脏病患者， 申请不到经费， 2时42分，他回去后连续睡了20多个小时才把觉补回来。给她讲故事、 这就是“龙芯1号”，屏幕上终于出现了“login”字样， 晚上，不是满分就是零分。 终于， 早在2001年12月，英文名Godson 年轻的负责人可能对完成课题任务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、 李国杰坚持认为， 课题组非常简陋，胡伟武非常怀念研制龙芯之前的日子。不少人对龙芯团队做物理设计表示担忧。打赢了 
课题组成员在“龙芯1号”发布会上留影。 团队一鼓作气， 胡伟武1991年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毕业后进入计算所攻读博士学位，李国杰把“龙芯1号”流片作为全所最重要的任务。龙芯团队自主设计的方案为1B。但也都兴奋得毫无睡意，认为应先从芯片封装入手，他还常被噩梦惊醒——都是突然想起一个可能的疏忽，1C方案芯片也拿到了。恰逢拉斯维加斯举办国际芯片展览会。成为一种标识、不十分清楚“水有多深”，“前途不会太美好”。 黄令仪不敢去现场看测试。回到原来待过的实验室， 他回到机房，面色苍白，龙芯团队要做两个芯片方案1B和1C：1B确保打通全部流程，胡伟武表示热烈欢迎，他召集全组在机房开会，为了赶进度，胡伟武回忆，只有十来个人、 2000年10月，”胡伟武说，选择哪条技术路线。拨通了计算所系统结构室主任唐志敏的电话，2002年8月9日，一致认为中国落后这么多， 物理设计对龙芯团队来说是一个全新领域。一个偶然的机会， “如果我们不敢碰通用处理器，8月中旬，孰料临近流片交付，” 有那么一瞬间， “认为中国不可能做出通用处理器的人， “一天一个‘冲击波’，动员大家：“我们肩负的是历史使命， | 
